等桌子收拾好瞭,邢蘭煮瞭茶,夫妻二人對坐著,她才慢悠悠地問:“說說吧,這次,你和你那心頭肉似的弟子,又鬧什麼不愉快瞭?”
“哪有什麼不愉快。”湯法下意識地否認,可面對妻子笑吟吟的,似乎早已知曉一切的模樣,他又頓瞭頓,長嘆一聲。“就知道瞞不住你。”
他與邢蘭是少年夫妻。
他最窘迫,最不得志時,因一篇文章與其結緣。
邢蘭也是世傢出身,傢境優渥,自幼飽讀詩書,生得顏色又好,又是嫡長女。
按理,本該高嫁,富貴一世。
卻偏偏瞧中瞭當時傢道中落,還是白身的他。排除萬難也要下嫁,與他過瞭好些年貧寒日子。
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可那段時日,卻是他這一輩子最無憂無慮,最滿足的日子。
也多虧瞭那段時日,讓他深深明白,黎民百姓最需要的是什麼。更堅定瞭他為官後,要做個好官的決心。
光是這份微末時的不離不棄,就足夠他對此女,永不相負。
何況邢蘭於他,絕不隻是賢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