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植方法便是通過各個義學的官報推行, 保證每傢每戶都能學會。
也有人不信邪:“我見過西洋來的人, 金色頭發藍色眼睛, 長得稀奇古怪的,他們傳來的東西真能吃進肚子?別到時候把咱們也吃成那副鬼模樣吧?況且我看他們言行舉止,也不像日子過得多好的,他們的糧食,真能畝産千斤?”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陛下讓你種, 你種就是瞭!”男人的老母親一聽這話,脫下鞋子便往他身上砸:“咱們傢孩子吃瞭陛下那麼多年糧, 如今不過讓你種一畝地,哪來這麼多廢話!”
男人敗下陣來,連連討饒:“不廢話瞭不廢話瞭,我種就是瞭。”
推行新糧種的事便還算勝利。
不過這僅僅是在小民之間。
除瞭已經向她投誠的幾傢,許多世傢並未讓傢中莊園的管事奉命去做,明晃晃地在陽奉陰違。
甚至還有兩傢已經在替她物色皇夫人選瞭。
鐘離婉放下暗衛傳遞來的消息,冷冷一笑。
她是永康三十一年七月登的基,不過張皇後謀逆,造下種種殺戮的日子卻是在四月底,她的七年孝期,七年之約,本該是從永康帝下葬時算起,可這群老東西,卻非要說是從鐘離氏族人被殘殺那晚開始。
前後相差不過三個月,他們卻不肯再等,如此咄咄相逼。
可見自己這些年做得著實不錯,讓這些人深感忌憚,徹底不管不顧瞭。
想到這裡,鐘離婉又嗤笑瞭一聲,頗有些自得。
所幸她也沒閑著,這些時日來,也為自己物色瞭幾個人選,都是五官端正,性情溫順,但背景不深的世傢子。
等這段時間有關於春耕的瑣碎閑事完瞭,她就拿去給老師過目,讓他幫自己拿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