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婉有些疑慮,這些年來老師對她日漸信任,二人師徒情誼也是日漸深厚,有什麼話都是當面直說的,很少再見到他這般不坦率,甚至主動岔開話題的樣子。
“老師不妨有話直說。”
湯法苦笑,這位高權重的弟子非但聰明過人,在察言觀色上,也是佼佼者。
罷瞭,索性也不是什麼不該提的:
“看過畫像,知道他是謝南嶽也就罷瞭。可在朝堂上,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僅憑半張臉,陛下還是認出瞭這位故人,想來當初在民間,這位北梁新帝給陛下您,留下瞭頗為深刻的印象。”
他有些無奈地回答,甚至帶瞭一絲調侃。
登高後再沒有被人如此打趣過的鐘離婉結結實實地愣瞭一愣。
用瞭好半晌才回過味來。
“老師!”她哭笑不得:“您真的是。他那樣的人,哪怕穿著粗衣麻佈,一身氣勢也極不尋常,我又有過目不忘的能力,能認出他,不是情理之中?”
“是,情理之中,情理之中。”
湯老連忙說。
片刻後,又唉聲嘆氣:“若謝南嶽生在我大越就好瞭,七年之約眼看著就要到瞭,他要是我大越之臣,憑那一手領兵作戰的本事,也不是不能招為皇夫。”
“老師!”鐘離婉一臉無奈:“越說越不像話瞭。”
這人上瞭年紀,就是喜歡拿這些事調侃後輩。
“我不與你說瞭,我去吃師娘做的棗泥酥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