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些共情那日那姓蕭的小子,癡癡地捧瞭一顆心來, 卻被棄若敝履, 原來是這種滋味。
怪不得臉色那般難堪。
不過思緒也順水推舟地回到瞭那一日, 她所說的話上。
當初他假死自大梁脫身,從斷崖處啓程,遇林便鉆,走走停停,輾轉深入南越腹地。
自幼離奇的遭遇, 讓他在山野中無往不利, 餓瞭便獵點野味,吃野果野菜, 渴瞭喝山泉,夜晚便宿在枝椏間,白日裡還有一群永不背叛的‘夥伴’相陪,過得比在人群裡還要自在逍遙。
也是巧瞭,那時他剛進食完畢,悠哉悠哉躺在樹上,正小憩著,姓蕭的小子便扛著鐘離婉來瞭。
起初他還以為是小兩口拌嘴,隻盼著兩人趕緊和好便離開,不要擾他清夢。
沒想到那聲音溫溫柔柔的小娘子,說起話來卻是不饒人,張口便是要將某個地方的人殺得一個活口都不留。
那口氣,比他在戰場上下令還要果決,冰冷。
也讓他升起一絲興趣。
不是說南越女子最是溫順柔美瞭麼?
怎麼這個好像有些不一樣?
懷揣著這樣的好奇,他幹脆留在原地,繼續聽瞭下去。
卻聽那小娘子三言兩語便將國傢大勢分析得鞭辟入裡。
更是暴露瞭自己的身份——
南越新登基三年的皇帝,前無古人的女帝,鐘離婉。
大驚之下,他心中好奇更甚。
便撥開濃密的樹葉,看瞭一眼。
隻見女人身著單薄中衣,松垮垮地裹著一張薄被,露出纖細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