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不羈的他為何要跟著傢族進這金陵城,入那府兵屬,從一介小小統領做起?
為何對滿是人情世故的官場如此深惡痛絕,難以適從,還要強迫自己留下,而不是跟從自己一貫的行事作風,拍拍屁股去浪跡天涯,做個瀟灑遊俠?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那點執著,偏他自己不肯承認。
周文心中暗嘆,徑自飲酒。
鐘離初帶著侍女們將做好的餃子端上來時,見到的便是蕭鼎半坐在地,身邊圍瞭一圈的空酒瓶,手裡還抱著一個,在呼呼大睡,而周文則在一旁,靜靜賞雪小酌的畫面。
她莞爾:“你是不是又作怪,騙他喝酒瞭?”
蕭鼎心思單純,總被自傢夫君騙得團團轉,鐘離婉都見怪不怪瞭。
周文也沒有解釋的意思,順著她的話茬,嫌棄地瞪瞭一眼地上那貨,說:“不用理這個傻子。”
“那也不能讓人就這樣在地上躺著,著涼瞭可怎麼辦?”
便喚來傢丁將人扛進屋,仔細照顧著。
“這樣也好,沒瞭那個煞風景的,咱們倆還更自在些。”周文半真半假地說,引來鐘離初嬌嗔不已。
夫妻倆一邊吃著餃子,一邊相擁著守歲。
將近子時,歲末年初,皇城上空出現大片大片的煙花,絢麗繽紛。
鐘離初窩在周文溫暖的懷中,嘴角含笑,眉眼如畫。
這樣確實很好。
那人要天下,盡管拿去好瞭,她畢生所求,不過與相愛之人,安然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