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響陪他飲瞭一杯,後怕地點頭附和。“那群老傢夥要是再不收斂,不肯正視她的能耐,還想憑她是女子之身,非要通過婚事來拿捏她的話,這七年一過,還不知誰為魚肉,誰為刀俎呢。”
“管他們做甚?咱們照舊管好自己便是。”汪策替他斟滿一杯。“純臣孤臣的路好走就好走在此處,管他們神仙打架誰輸誰贏,咱們隻管辦好落到咱們頭上的差事,旁的一概不理。尤其是那些落不到咱們頭上的差事。”
“兄長說到我心裡去瞭,你是工部尚書,隻要管好水利農耕等要緊事,我是戶部,我隻管好大越的賦稅銀錢,旁的,與咱們何幹?”
他一早也是這樣對傢中長輩說的。
數年前他一隻腳踏上女帝賊船,助其落實勸商令後,便遭傢族長輩三司會審。
薑傢也是百年的世傢瞭,實力不小,不然他再如何精通數算,也無法在而立之年,得到這尚書之位。
可在薑傢之上,仍有強權。
也是在他們有意無意的壓迫下,他不得不縮回那隻腳,這些年咬緊牙關,隻做女帝明旨吩咐給他的份內事,等閑不與湯老一系多加來往。
“哎,多說那些也無益,咱們來說說正事。”
兩人對飲半壺,才又拿出造紙、印刷二計,細細討論。
越看,越覺得精妙絕倫。
“這周文,不得瞭。”汪策難掩震撼地說:“我看陛下的意思,是想將他當作一柄利刃。”
“確實如此,眼下尚在開刃呢。”薑響回答:“按理說,光是進獻這兩樣技法的功勞,就足夠他入朝後,被擢升至與你我並駕齊驅的位置。可陛下的意思卻是要咱們守好口風,不許透露絲毫。想來,還有後招。”
汪策“嘶”瞭一聲。
“好大一盤棋。”
六部尚書之位尚不能滿足,那女帝心目中,真正適合周文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