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婉一頓,善於猜度人心的她很快意識到瞭問題所在:
自己方才面對隱一時,習慣性地擺出瞭一副掌權者的姿態,與平時親切的模樣大相逕庭,讓張傢人意外的同時,也不由自主地升起瞭敬畏之心。
她嘴角輕勾,渾身氣勢一散,又恢複瞭原先那般平易近人的溫柔模樣。
“這是我的傢奴,平日裡總說自己本事如何大,可我這次落難,他卻花費瞭這許多時日才找過來,我心中便有些氣惱,胡亂發瞭點脾氣,嚇著各位瞭。”
剛站起身來的隱一毫不猶豫地又跪瞭回去:
“是奴才的不是,玩忽職守,才讓主子身處險境。回去以後,奴才自願領罰。”
“隻是說說而已,又沒真要治你的罪,趕緊起來吧。”鐘離婉輕道,“與其他傢人失散多時,心裡掛念,我想進屋跟我這傢奴說說話。”
張大娘忙不疊地點點頭:“您去,您去便是。”
鐘離婉便領著隱一,往自己下榻的客房走去。
二人身影剛消失在轉角,看瞭半天熱鬧的村長激動地一掌拍在張有才肩頭,興奮地說:
“你個老小子,這回真是走大運瞭!黑衣公子來我傢時明確說過,誰要是能幫他找到他傢主子,就給一百貫賞錢!有財,你要發達瞭!”
說著,又看向剛才一直在貴人指導下寫字的張衡。“能得這等貴人的青眼,你傢小寶將來可瞭不得呀!哪怕隻是跟在貴人身邊做個傢奴,日後也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村長,這話可不能亂說。”張大娘連忙說:“傢奴,那是要入賤籍的,我們可是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