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困惑,不知道男人在笑什麼,但她沒有多問,默默轉瞭回去,拉著小寶回瞭屋。
張大娘跟女眷們都在廚房裡忙活著,地裡的活也算告一段落,今天豬肉足夠,阿嶽又幾乎是白送地給他們傢留瞭十來斤,張大娘便想著做兩道肉菜,全傢一起吃頓好的。
鐘離婉看瞭一會兒,還是沒有出聲打擾,隻是喊瞭在外院縫衣服的張慧,問她傢中可有紙筆。
隱一等人遲遲沒有找過來,也不知是不是蕭鼎當初放過她之後,忽然又反悔,想要她多吃點苦頭,所以回去故意佈瞭迷陣,將人引到瞭另外一處。
她不想再等。
農傢小院生活雖然安逸,這裡的人也和善淳樸,但時日過得越久,她越是難熬。
有太多事等著她去做瞭。
可手中無權,手下無人,她什麼都做不瞭。
“傢中沒有,但我可以去村長那借。”張慧老實回答,並難掩局促地對鐘離婉說:“咱們這裡能識字寫字的,隻有村長。”
“那就麻煩瞭。”
鐘離婉輕道。
“不礙事的。”張慧不好意思地笑瞭笑,卻沒有立即動身,而是進瞭屋,跟母親打瞭聲招呼。
最後母女倆收拾瞭一籃子的菜,甚至還有一小刀的豬肉,讓張慧帶去給村長。
鐘離婉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忽然明白過來。
筆墨紙硯對於平民百姓來說,無疑是珍貴的東西。尋常人傢中根本不會準備,也決不會使用。那些能用的,會用的人傢,也不會輕易將其借出。
張傢人即便是本村村民,向村長借紙筆,也是需要費一番功夫的。
若空手上門,無疑是極為失禮的事,甚至可能會遭遇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