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瞭,但是不用。”
少年油鹽不進地說完,就打算將門關緊。
鐘離婉隻好說:“我聽說你妹妹才幾個月大,你爹就被拉去服勞役。可按照《惠民律》,你母親早亡,傢中奶奶又病重,你和妹妹需要人照料,這樣的情況下,你爹可免勞役才對。”
少年關門的動作果然一頓,他眼神古怪地上下打量瞭鐘離婉半晌。
“《惠民律》?”
斧頭輕聲低喃,似有所悟,卻仰頭沖鐘離婉諷刺一笑:“誰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鐘離婉神色嚴肅:“是律法,鐵條,凡大越子民,都當遵行。”
“可在我們這裡。”斧頭紅瞭眼:“縣太爺的話才是律法鐵條。”
說完這話,他再不猶豫,關緊瞭門,轉身離去。
身後妹妹又開始嚎啕大哭,斧頭顧不得傷心,連忙將她解下,抱在懷裡輕聲哄著。“小桃花不哭,哥哥熬完這一鍋,換來瞭錢,就能給你換羊奶喝瞭。”
另外一邊,雖然被隔在門外,但鐘離婉並未動怒。
少年關門前那絕望又屈辱的眼神讓她倍感窒息。
不曾聽明白他們二人對話的孩子們各自撓著頭,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小寶拉著鐘離婉的衣袖道:“晚姐姐不要生氣,斧頭哥哥大概隻是帶孩子帶得累瞭。隔壁嬸嬸帶小妹妹的時候,也是這樣時時刻刻都不耐煩的。”
鐘離婉回過神來,好笑地摸瞭摸他的腦袋,解釋:“我沒生氣,走,時辰不早瞭,咱們回傢吧。”
孩子們其實還不想回傢,畢竟他們這回出來,還什麼都沒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