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張大娘也用力地將手中筷子拍在桌上,指著小兒媳婦的鼻子罵道:“都是女人,你積點口德!”
她平素在傢就是說一不二的,這一聲大喝,不但震住瞭王氏,也讓一傢子人都停下瞭動作,面面相覷。
見狀,張大娘趁勢道:“都給我聽好瞭,人姑娘雖衣衫不整,可她絕對是清清白白的,沒被人糟蹋!老婆子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擔保!要是撒謊,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娘!”
“奶奶!”
見她把話說得這麼嚴重,在座衆人都不樂意瞭,就連一向在子孫面前從不駁她臉面的一傢之主,張有才都忍不住出聲:“你個老婆子,胡說八道什麼東西,人傢是你什麼人,也值得你拿自己命賭咒發誓?”
“怕什麼?”張大娘理直氣壯地反問:“反正老娘說的是實話!老娘這麼說,是免得你們這一屋子人以後見瞭人傢姑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人傢天仙似的人物,那股子氣度,一看就不是小門小戶裡出來的姑娘,你們吶,都給我放尊重些!別學那些眼皮子淺的!”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刻意瞪瞭眼小兒媳婦,後者難堪得面紅耳赤,卻倔強地扭過頭去。
“知道瞭知道瞭,有我在,有你在,她就是貴客,誰敢不尊重?”
張有才一錘定音。
張大娘這才滿意點頭,想瞭想,幹脆將小兒媳婦身前最後一勺煮蛋也挖到雜糧飯上,端到瞭客房。
氣得王氏幾欲變臉,卻被身邊丈夫警告地瞪瞭一眼。
隻得恨恨作罷。
此時,鐘離婉已用大娘囑托小女兒張慧送來的溫水,凈瞭臉,後就著同樣的水,換瞭個木盆,將雙腳也洗瞭,並穿上瞭張大娘先前給的衣裳鞋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