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呦我的陛下, 微臣能有何感想?微臣知道,您雄才大略, 心中早有定數。您就行行好,快透露給微臣一二,好安一安微臣這顆一日見不著國庫有進項便焦躁不安的心吧!”
薑響抱著賬冊,委屈地喊道。
三十而立的年紀,生得甚至有些圓潤的大男人在自己眼前作出這般憨態……
鐘離婉窮盡畢生之力,才控制住即將崩裂的表情。
思量如何作答時,她習慣性地拿瞭茶盞,飲瞭一口。
溫熱的清茶潤過喉嚨,語言也組織好瞭,鐘離婉不慌不忙地反問:“聽聞薑卿進瞭戶部當差十年,想必見多識廣。敢問薑卿,天下之稅,哪筆最大,哪筆最重?”
薑響無奈地看瞭眼年輕卻穩重自持的女帝一眼。
暗道湯老頭真是不會教點人好的,年紀輕輕的後生就這樣被他教成瞭另外一個老頭,說話慣會拿腔拿調,磨磨唧唧的。
卻不得不回答道:“天下百姓土地糧稅最重,可若說大……陛下聖明,鹽、酒、佈、鐵等為最。”
鐘離婉滿意地點點頭:“薑卿大膽一些,這些東西,一言以蔽之:商。”
薑響眉頭一挑,但心裡卻直打鼓:“陛下的意思是?”
聽著他不自覺上揚的尾音,鐘離婉笑得意味深長。
“去歲,在諸卿的輔佐下,大多百姓手中都有瞭許多餘錢。據說剛過去的上元夜,人流如織,熱鬧非凡。光是金陵城一處,戶部便得上萬貫稅銀?”
薑響雙眼更亮:“陛下英明,正是如此!”
“一萬,一城便是萬貫。”纖長玉指輕點書案,鐘離婉低聲細喃:“我大越可是有二十四府,整整三十一座大城。”
聽在薑響耳中,滿是誘惑。
“三十一萬,還打不住!”薑響雙眼通紅,呼吸急促。
因為上元夜的稅收,可是快小二萬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