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心平氣和。
張皇後神色自若地提起裙擺,踏過累累屍骨。
張晨麾下,禁衛軍左副使面色複雜地等在側殿門口,躬身施禮:“娘娘金安。”
“做得不錯。”張皇後矜貴優雅地頷首,又示意身後早已被嚇得失魂落魄,面無血色的蔣姑姑去打開殿門。
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在衆人面前宣讀那張傳位詔書瞭。
更刻不容緩地想要看見自己的女兒登臨帝位,君臨天下的樣子。
蔣姑姑克制著發顫的雙臂,和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巍巍顫顫地上前,推開瞭殿門。
主仆二人一前一後地進入殿中,各自心有所想的兩人並未發覺一旁左副使欲言又止的樣子。
張皇後本以為會在殿中看到更加鮮血淋漓的場景,東倒西歪的桌椅、碎瞭滿地的杯盞、縱橫交錯的屍體、和一群惶恐失措的朝臣。
可進瞭屋後,血跡、桌椅、碎片和屍體都在,獨獨缺瞭那一群朝臣。
她愣瞭一愣,忽然回過味來,轉身問左副使:“他們人呢!”
回答她的是緊跟著關上的殿門,和自身後響起的一道略帶笑意的聲音:
“娘娘是知道宮裡來瞭刺客,特意帶瞭人來相救的嗎?”
張皇後倉惶回首,隻見王陽雲父子滿身血污,雙手各持一柄短刃,自後殿轉出,踱步而來。
王陽雲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又問:“叛賊兇狠殘暴,娘娘怎麼隻帶瞭一人前來?莫非這位姑姑身手矯健,異於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