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和母親向來是這宮裡的隱形人,所住的涼慈殿又偏僻又清冷,一般沒什麼人經過,內侍們就懶得管這邊的路。
積雪幾乎沒過瞭腳踝,她越走越慢。
直走瞭小半個時辰,食盒裡的圓子都涼透瞭,才進瞭院落。
一眼就看見母親屋裡黑漆漆的,連盞燈火也無。
她立刻覺得有些奇怪。
平時回來得再晚,母親都固執地要為她留一盞燈,親眼見到她回來瞭才肯睡下,怎麼今日……
莫非是身體又不舒坦瞭?
想到這裡,她連忙奔向母親屋中。
“娘,我回來瞭。”
屋裡伸手不見五指。
鼻尖似乎聞到瞭一絲腥味。
她的心,莫名狂跳起來,後背汗毛倒豎,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放下食盒,拿出宮燈往前一照——
床榻上,秦氏眼耳口鼻流著猩紅的鮮血,雙眼爆瞪。
砰!
手中宮燈應聲而落,鐘離婉頭腦登時一片空白。
“娘!”
她哭著上前,就著微弱的光線,將母親抱在懷中,去探她鼻息——
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