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斷瞭你的藥,我今日出宮,特意為你多買瞭些。和從前一樣,寄放在瞭小安子處,明日他會想法子給我送進來。”
秦氏虛弱道:“我這輩子也就這樣瞭,你也不必為我多籌謀什麼,不值當的。你若有心,就爭氣一些,就為自己博一個前程出來!周文不行,那就下一個。總之要叫那對母女看看,誰才低賤,誰才尊貴!”
鐘離婉隻好順著她的話,好聲好氣哄著她。
左右她自己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就好。
……
張皇後緩緩放下手中故事。
心潮澎湃,激蕩不已。
女人登基為帝?
千百年來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
但為何不能呢?
她想。
這個深冬,不論前朝還是後宮,都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
因為當今大越國君,永康帝,自入秋以來,便一病不起;
初時太醫們都說,是季節更疊引起的普通風寒,隻需靜養幾日,佐以幾副湯藥便好;故而,除瞭禦前伺候的幾個奴才因為不夠盡心而受罰之外,沒什麼人放在心上。
可衆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永康帝隨後的病情竟愈發嚴重。
從開始的低熱,到後來的高燒不退。太醫們用盡手段才幫他降瞭溫,永康帝隨即又昏迷瞭一天一夜。
再醒來時,龍體便肉眼可見地大不如前瞭,連開口說話都費勁,遑論理政。
於是她的哥哥,國舅爺張旭,兼任侍中,和尚書令陳泰便奉命監國,代理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