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總是羞惱的少年仙君好像在一夕之間便得以長大,眼眸中再無天真。

蘇晚心中不忍,把手輕輕放在他的手背:“你看,你現在不是正拿著劍嗎?”

睫毛輕輕顫瞭顫,他低頭看瞭過去。

“蘇晚,我真的不應該存在嗎?”

他又說。

“為什麼你會這樣說?”蘇晚看著他眼底的暗紅,聲音輕緩,“你是覺得自己做錯瞭嗎?”

“不。”

雖然他說瞭“不”,但從他身上,蘇晚卻感受到瞭一股無法令人忽視的自厭情緒。

顯然,他潛意識可能並不這樣以為。

“我剛剛都聽見瞭,”蘇晚試探性的說到,頓時便感到掌心的下的手捏得更緊瞭些,“……他們說你不該出生,但我看來,你並不能選擇你的父親和母親,那些事情也並非是你做下的,你又有什麼錯?”

“這些年來,你為劍宗也付出瞭許多,難道僅僅憑借一個人的出身,就直接論斷一個人的所有的前程?”

“祁明月,劍宗弟子厭惡你,無非是覺得你比他們優秀,在人品和樣貌上他們找不到錯處,就隻能在你身世上做文章,給自己一個明目張膽厭惡你的理由。”

“這個理由可以是你出身不好,也可以是任何其他緣由,人無完人,誰又能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祁明月聽到這裡動瞭動,擡眸看向她,像是飛蛾看見燭火。

他聲音沙啞:“真的?”

蘇晚勾瞭勾嘴角:“不是真的還能是假的?他們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人,明明都知道真相,卻瞞著你一個人不說,就想看見你墮魔,如果真把你當作劍宗弟子,他們會這樣對你?”

“不過都是一些道貌岸然之輩,你為什麼要在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