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賀欽心頭一緊,不知道自己哪裡犯瞭錯竟然會被聖上點名。
隻得應道:“回陛下,這件事臣覺得還是應該以陛下的喜好為準,子嗣雖然重要,但陛下如此年輕,這件事往後延幾年也行,總歸是不著急的,不著急。”
他面上輕松,背後卻濕瞭一片。
蕭景逸沉默一瞬,一雙黑眸盯著溫賀欽低垂的頭顱,在溫賀欽緊張得呼吸都有些慌亂時,這才開口:“……溫愛卿說得有些道理。”
溫賀欽心頭一松。
沒成想這隻是一個開始。
聖上不管聽見什麼進言,都會來一句“溫愛卿怎麼看?”、“溫愛卿覺得如何?”、“孤以為,溫愛卿應該比較清楚”……
一個早朝上下來,溫賀欽後背濕透。
下朝時,周圍更是成瞭真空帶,朝堂上的人都是人精,誰都察覺到瞭陛下今天對溫賀欽的針對,怕死的都不敢跟他沾邊。
就連好友看著他的眼神都透著些憐憫和同情,剛要上前卻被溫賀欽一個眼神制在瞭原地。
他嘆口氣,腦子有點亂。
已經在開始思考是先告老還鄉,還是先把自己幾個兒子趕快安排好後路,甚至已經開始想著墳頭該種什麼樹。
剛走瞭沒兩步,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溫大人!溫大人!請留步!留步啊!”
聲音尖利,似是夾著嗓子說話,溫賀欽心道不妙,轉頭一看,來人正是陛下身邊的大太監李福。
“溫大人,陛下讓您到禦書房一敘。”
溫賀欽一顆心頓時彷佛落入冰窖中,腦海中隻有四個大字:吾命休矣。
禦書房。
蕭景逸坐在禦案前,手上正批閱著一封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