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萬般言語不及一行。遇你前我策謀劃論,誓萬死而成身就。遇你後我知曉生死乃為一瞬,消散便無。遂願棄大義而為小利,舍功向清。”
“我生二十餘載,遇你後才知己心,明前想皆為淡薄雲煙,與所愛之人相守一生才為我畢生所求。”
周作知喉中含沙般澀啞,他擡起頭,與趙何相視。
“我知道現在講這些並無所用,也知道我們都應在霧中蒙眼前行,視萬苦為樂,竭力享受當下。可我還是怕,我怕我心中仍有遺憾。此後的半生,我又該怎樣去懷念。”
“功名利祿,垂名青史我都不要。人是貪婪的,我也是,可……”
周作知揩去趙何臉上的淚痕。
“趙何,我隻想和你長長久久。”
淚落皆為情,隻恨上蒼弄人,相愛非能相守。
事理,趙何又有何不懂。使命完成,她便會離開,體面與否,已經不重要瞭。
而明天,他們將要啓程,躬身入局,去往絞殺李建言的路上。
“怕嗎,明天就上路瞭。”周作知摟住懷中那哭的早已淚竭卻還在抽泣的趙何。他順著她的背,揉著聲安撫她,“好瞭好瞭,不哭瞭,怪我太突兀,突然和你講這些。”
“就是賴你!”趙何用力扯著他的馬尾,“你幹嘛突然這麼煽情啊!人傢…人傢的淚點很低的…哇——”
“怪我怪我,都賴我…我這不是想著,嘶……我怕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瞭…別!我真錯瞭,姑奶奶松手!”周作知被她扯的頭皮發麻,連連求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