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雙眸同心髒一樣酸澀刺痛,她終究還是沒能下得去手。一切都回不去瞭。
淚眼朦朧間,她忽地被一束陰影籠罩。趙何擡起眼,隻見一身著赤色長袍,面容清逸的男人此刻中抱著劍,挑眉打量著自己。
待她驚慌的擡起頭時,那男人似乎才從碎片中拾起那段有關她的記憶。
“薑師妹?哎呦,你瞧我這記性,嘖…哎?”似是察覺到她臉上的異樣,蕭琰耀把劍往地上一扔,緊接著蹲在她面前查看。
趙何不想自己這般狼狽的模樣被別人瞧見,看著他湊上來的大臉,她連忙側頭垂下眼。
而蕭琰耀又像是一定要弄出個什麼究竟般,竟沒有註意女孩的窘迫,無論趙何怎樣扭頭躲避他的視線,使出多快的速度,甚至是虛晃一槍,他的目光,不,更準確的說,是他的頭,從始至終都一直跟隨著她。
趙何喉中一陣哽塞,為什麼有一種上小學被同桌弄哭,自己趴在桌子上哭得正起勁而同桌卻把頭伸到桌子底下確認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哭瞭的即視感。
……
夠瞭,她說夠瞭。
趙何胸口憋著一股氣兒,剛要發作,耳邊傳來清冽的聲音。她眉頭稍緩,擡起眼,緊接著瞳孔微縮。一陣皂莢的清香在她周圍散發開來,順著鼻腔湧入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
柔軟的絲帕輕撫著她微紅的眼角。
隻見蕭琰耀蹲在原地,歪頭靠著搭在膝蓋上的胳膊,正伸手替她拭去眼尾的淚痕。
見她擡頭,他才默默收手。“好好的怎麼哭瞭?”他收起帕子托著腮問她。“周狐貍欺負你瞭?”像是認定瞭自己心中的猜測那般,還不等趙何否認,他自顧自的站起身,擡腳朝地面一踢,紅柄長刃淩空而起,最後穩落於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