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已多風雨、往事不必再提,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您為大將軍報仇的心可以理解,但真的要一錯到底、與朝廷作對嗎?”
“我——”
“你真的以為,你能夠靠著手下這不到一萬的兵力打到洛陽?真的覺得,梁傢那兩兄弟,不會中途給你使絆子?”
“就算一時半刻不行,我據守關中之地,你們能奈我何?!”
木蘭打瞭個響指:“就要你這一句話。”
她把陛下的詔書遞過去,梁科接也不接。
他不屑地說:“我不用看就知道是什麼。”
他若要這東西,那日回過頭來殺梁辰、攻打北中城的時候就要瞭,還至於等到今天。
他不接,木蘭就一直遞著。
他不肯接容易,她這麼保持姿勢有點兒困難。
兩相僵持,好在她臂力驚人,足足堅持瞭一炷香的時間,就這麼紋絲不動,臉不紅心不跳,面上也不見惱怒之色,反倒是心平氣和的感覺。
可這樣下去,總要有一方先退讓。
最後,是梁夫人葉貞伸手接瞭過去。
“夫君。”她溫柔地說,“這是陛下的詔令,不可如此無理。”
又對木蘭欠瞭欠身,竟然自己將詔書展開來看瞭,又輕輕合上。
“陛下知道梁將軍赤子之心,和梁辰梁伯方梁仲遠那些人不一樣。他們不過是仗著從前梁大將軍的功勞作威作福,草菅人命、數不勝數,這些想必你們比我更清楚,也不必我細說。”
“雖然說您不是大將軍親生的子嗣,但他一直把你當做接班人來培養,也將麾下最精銳的將士交給你來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