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映想,那一夜他偷偷逃離建康,在滔滔江水之中隨潑逐流,隨時都有可能被黑暗吞沒,大概也是一樣的感覺吧。
他全身痛的厲害,後背痛的尤其厲害。
——“難道是下瞭油鍋?”
——“我雖做過壞事,但那麼多人比他惡毒多瞭,再怎麼著、也輪不到我下油鍋。”
——“先讓那老頭子能下油鍋,我再下……”
木蘭給他翻瞭個面,啪啪甩瞭兩巴掌。
花小弟湊上去一看:“二姐,醒瞭醒瞭。”
蕭映模模糊糊睜開眼睛,感覺腦子裡面都是水。
這不是下瞭油鍋麼,難道是水鍋?
花雄扶他起來:“蕭將軍,你好點兒瞭沒?”
“我……”
他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又是猛咳瞭好一陣子。
、
他隻感覺自己像是被一百匹馬踩瞭一樣,渾身的架子都散瞭。
“沒死。”
如果沒有之前他拉著自己手、那莫名其妙的兩句話。
木蘭現在一定會一臉欣慰地對他說:“恭喜你,又活著回來瞭。”
可現在,她卻不知道說什麼好瞭。
尬,太尬瞭。
“他傷的不輕,估摸有骨裂,但應該骨頭沒斷。你把他馱回去的時候悠著點兒,別給顛散瞭。”
這裡隻能給他上夾板,上不瞭鋼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