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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他這麼認為,大傢都這麼想。

齊泰給老段包紮胳膊上的傷口,段兀塵嘆氣:“之前我們都是打柔然人的,給自己人砍上一刀是什麼滋味,如今也算是知道瞭。”

齊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都到這一步瞭,也就一個死字,我頂前面,我先死一個、你們再來。”

他對木蘭說,“老大,你最後一個,等給咱們收完屍,你再死。”

木蘭啐他:“一天到晚,腦子裡面就是死死死死,能不能想我點兒好,想你們自己點兒好。”

“不死還能怎麼辦,都打成這個樣子瞭,讓我學方晉那狗東西臨陣脫逃,我也不是那種畜生。”

“跑瞭的也未必就是畜生,咱們也未必就要跑。”

“又不死,又不跑,還能有什麼選擇?咱們幾個戰死沙場,朝廷多少也要撫慰傢屬吧。”

看著城下一波一波洶湧的人潮和殺聲,木蘭無奈地閉上眼睛。

不管怎麼樣,今天的戰局總是要結束瞭。

天黑瞭,大頭也架著二頭過來瞭,身上也帶著傷。

“沒傷到要害吧?”

木蘭看瞭看傷處,心有餘悸說:“要是偏一點,頭就沒瞭。”

齊泰罵道:“自己知道自己頭大,還不躲著點兒!”

“今天躲明天躲,有什麼可躲的,反正就一顆腦袋,愛要不要!”

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反正都是挺沮喪的。

雖然沮喪,但也大多認命,完全是思維上的慣性。

木蘭擦幹凈手上的血漬,低頭說:“要不……投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