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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行於世,或許就是這麼複雜。

而今故地重遊,人事已不複當年。淵太後半點都不在乎叫囂著的洪繼昌等人,冷哼一聲,對著安蘊秀道:“你們不是在處置佞臣麼?”

“聽說大晉多實施仁政,小蘊秀,哀傢得空倒是能傳授你幾個幹脆好用的招式。”

安蘊秀和江與舟對視一眼,如今洪傢還涉嫌謀害皇帝,倒是不能直接處置瞭。見淵太後沒有插手的打算,她便吩咐將人拖下去打入天牢,待此案審定之後再做判決。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喧嘩。

洪繼昌父子連帶薛成弘一同被押解下去,路上還在不停地控訴,叫囂著要見晉太後一面。卻不知,外頭的喧鬧正是因為晉太後駕臨。

說瞭這麼久,前朝的事情終於傳到瞭後宮,久未露面的晉太後也終於趕瞭過來。隻不過她直直掠過正在被壓下去的幾人,壓抑著激動的聲音喊的卻是:“姐姐,是你嗎?”

淵太後心弦一動,終於濕瞭眼眶。

時光荏苒,自己對這個地方唯一的眷戀,隻剩下替她苦苦支撐的妹妹。

當年海文柏拼盡全力護送自己逃出生天,卻再難回到森嚴的宮廷,從此浪跡天涯自縛自罰。而妹妹受父親詰難、與愛人分離、守著旁人的江山等一個註定不會很好的結果,這麼多年,又是怎麼熬過來的呢?

淵太後緊緊地握著晉太後的手。

罪臣被拖下去瞭,也意味著這場朝會的結束。何況此刻皇帝正聚精會神地探索著匣子,兩位太後也執手相望,似乎有話要說。隨著安蘊秀揮手示意,衆人自覺地退出殿中,心中卻還在不斷回味方才聽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