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不改色,笑意盈盈,一開口卻盡是淩厲:“放肆。”
能引得幕後之人設局圍剿,看來自己這靶子當得很成功。隻不過江與舟同樣佈置好瞭一切,這出戲要自己到場才能唱得下去。
安蘊秀輕擡手臂,松下的指節間赫然垂著一塊玉質墜飾。守衛並不識得玉墜的成色和做工,卻能看到,那上面雕刻著的層層疊疊的小山。
守衛頓時臉色大變。
安蘊秀輕輕一甩,將玉墜握回手中,隻身坦然地穿過刀劍林立的守衛。
當初前往奉山縣時,追趕上來的楊新覺塞給她一個玉墜,說是方松鶴代為轉贈。那方松鶴又是為誰贈送的呢?宿淩的冠禮已經戴在頭上瞭,能差使工部尚書的人似乎也不多。
當年傳臚時百感交集,前路迷茫的安蘊秀隻能摸著腰間的木珠子給自己打氣。不成想細微之舉被人看在眼裡,彼時一枚除瞭名貴別無他用的玉墜,如今也已經被宿岑發展成瞭他自己的象征。
岑者,山也。
玉墜上篆刻的,是層層疊疊的,小而高的山。
安蘊秀踏入大殿時,原本的爭吵有一瞬間的安靜。她卻不甚在意,直直望向上首仿佛事不關己的小皇帝,瞧見瞭他手中把玩的相差無幾的墜玉。
成長得……還算不錯。
有個給力的老板,自己做起事來也放開得多。安蘊秀笑瞇瞇地問候瞭一圈:“諸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