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林!蘊林?”有人在叫她。
李明知似乎看到瞭希望,嗚嗚叫著想要求救,卻被一巴掌甩在臉上:“聽不見的,留著力氣想想怎麼在閻王爺那兒辯白吧。”
他斜躺著,頭腦嗡嗡作響。眼睜睜看著安蘊秀腳步漸遠,漆黑的密室中似乎閃過一絲光亮,很快就又消失不見。
不久後,上方便隱約傳來驚喜的人聲:“恭喜高升啊蘊林,哈哈哈哈哈,我這一回京就馬不停蹄地來看你瞭,就說我們會在京中相逢的嘛……誒,有沒有吃的?”
接著是安蘊秀的聲音:“逢君還說有你在京城給我接風呢,現在反倒是我給你接風,臉皮真厚啊。”
“哈哈哈哈哈,管他什麼風不風的,有酒有好友,對付一口就行!”
“那你趕得不巧,我現在戒酒瞭。”
“不是吧……”
這密室似乎是用瞭巧思,外頭的動靜他聽得一清二楚,可無論自己在這兒怎樣發出聲響,外頭的人都一無所覺。當然,也有可能他們早就沆瀣一氣,哪裡會管自己的死活?
李明知拍打瞭許久也得不到回應,力氣漸漸抽離,他仰躺在地,眸中的驚恐已經消散瞭些,唯有迷茫與不甘。
安蘊秀一介女流,被發配到邊陲小縣,憑什麼還能回來?
徐開榮遭此大難,朝野都戳著脊梁骨罵,憑什麼還沒有死?
憑什麼、憑什麼自己就要折在這兒?!
甚至到現在,當初那個差點進不瞭考場的愣頭青楊新覺都升擢瞭,安蘊秀帶回來的那個草莽侍衛也得瞭武將品秩與自己同階。她借職權為所有人都謀瞭便利,唯獨給自己準備瞭一杯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