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恐懼與興奮交織,李明知一刻都沒有停,火速趕往禦史臺告發瞭徐開榮。直言自己在花樓說的話一句不假,願意作證為朝堂革除弊病。
彼時吳禦史神色微妙,臨瞭還贊瞭他一句好膽魄。
由於李明知站出來作證,這件隻聽風聲不見下雨的事終於有瞭實質性進展:徐開榮被奪職收押瞭。
安蘊秀簡直要笑死。
奪職收押,這事便要徹查,她相信宋鴻卓宿淩他們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當初危急時兄弟二人可同時擔任吏部尚書與侍郎,如今弊病疊生,這樁舊事也該被重新提及瞭。
直系血親不能在同一部門任職是基礎,穩妥起見,三代之內不能任同一職位也不錯,反正對自己一點影響都沒有。
於是安蘊秀洋洋灑灑地寫瞭一封關於規範親族回避制度的奏疏。
她是因為出衆的政績才被調回京的,可這麼久以來隻掛瞭個翰林院修撰的名頭,並未接近權力中心。在這個節點寫這樣一封奏疏,除瞭暗戳戳踩一腳把持吏部的洪氏兄弟,賣慘自己被排擠瞭,同時也是在提醒衆人:
諸位,規範官員升遷調任制度後,就該給我升官瞭!
文選司
“這小子倒是長瞭能耐,能逼你我到這一步。”
拔步床上,洪太師耷拉著眼皮嘆息。他年事已高,如今更是連走動都不大便利瞭,隻能由人將近日來發生的事一一轉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