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香的回應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她也不勉強,繼續道:“不去書院也行,沒有什麼事是必須要做的。但是闕香,你得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不必每天圍繞在我身邊做這些端茶倒水的活兒。”
“有的姑娘在采茶,有的在織佈做成衣服,還有些喜歡做首飾。多出去走走,你會找到自己想做的事的。”
“我沒有想做的事。”闕香搖搖頭,“你做的,也不是自己喜歡的。”
順著她的目光,安蘊秀看到瞭自己桌上亂七八糟的圖紙,老臉一紅:“我隻是不會做。”
“但是術業有專攻,不必我樣樣都會,隻要找到會這個的人就好瞭——這是我必須做的。”
仔細想想,自己在這方面似乎沒什麼天賦,去做的理由也隻是有用,談不上什麼喜歡。小孩子傢傢的,直來直往有時候還真能觸到本質。
安蘊秀看著闕香,她從前沒有兄弟姐妹,這個時空的安蘊林也早早離世,關於親情的感受僅局限於腦海中孿生兄妹的記憶。而自從闕香叫自己一聲哥哥——即便這份羈絆虛無縹緲,即便連這聲稱呼都是假的,她還是會有說不清的感受,會以兄長的心態希冀她平安喜樂。
安蘊秀道:“我現在做事確實不會計較喜歡與否瞭,但我希望你能。不管過去發生瞭什麼,人行於世,總要向前看的。”
她忽然伸手,自腰間解下一個墜飾。
一個粗糙的、由石頭磨成的環形墜飾,被紅繩串著,是個手鏈。
安蘊秀一邊給闕香戴上,一邊道:“小孩子傢傢的不要總是那麼苦大仇深嘛,遇見好玩的多玩玩,遇見好吃的多吃兩口。要真喜歡做飯,出去跟那些姑姑嬸嬸討教下也是好的,別總悶著自己。”
“我明日就要出去物色工匠籌劃水利工程,在解決這事之後,我希望你已經不是在圍著鍋臺打轉瞭,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