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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之前被扒衣服的陰影,吳季同看他哪哪兒都不順眼,順勢接過話題開罵,“你也不是個好東西,之前還搶劫我們呢,這才多久就投誠瞭?鬼才相信!”

“方才立誓還裝模作樣說什麼絕無異心,有什麼用?你應當說‘如有異心’,來個五雷轟頂不得好死之類的狠誓。要是這樣,本公子還能勉強信你一會兒。”

“滾吧你。”梅成回擊道,“老子不信這些,也沒興趣咒自己。”

安蘊秀聽著二人吵嘴,自知梅成說話留有退路,怕是尚未完全放下顧慮。

不過話說回來,一上來就押上性命的狠誓反倒更不可信。有時候,互相保留互相利用,也不失為一種良性狀態。

至於吳季同所說的另謀出路,自己離京時便下定決心會有回去的一日,自然不會一輩子都留在這裡。既知困難便多做準備,徹底收服梅成這個武力值高又有心眼的人,完全可以當作第一步。

可吳季同顯然不這麼想,或者單純因為氣不過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還在跟梅成對罵。

梅成渾不在意地掏掏耳朵,語出驚人道:“我回來的路上遇到一騎人馬,說是在找什麼,一個叛逆到不顧大局離傢出走的小少爺。”

“……”吳季同瞬間心虛。

“我可是剛剛歸順瞭知縣的良民,這種事怎麼能不出手相助呢?然後我就把人領回來瞭。喏,就在那邊——”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隊身著鎧甲的武人出現在門前,很客氣地對著安蘊秀拱手:“安大人。”

安蘊秀不答,轉而看向吳季同,問道:“你可認得他們?”

梅成挑瞭挑眉,湊過來插嘴:“小大人,你這就有點懷疑我的辦事能力瞭,我怎麼可能把危險的人帶回來?”

他指瞭指武人胸前的徽章:“騰蛟印記,這是大晉邊疆守軍的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