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樂:“對味兒瞭,你們京城來的人就是會說這種文縐縐沒啥屁用的酸話。”
“不過,父母官啊。”他語調一變,帶瞭些嘲諷,“不知要猴年馬月才來呢。”
草寇
細究起來,以往奉山縣並非如此荒涼,縣官就算不是大能,至少也算個中庸。隻因與大淵接壤,兩國摩擦你來我往,奉山縣付出太多,也逐漸明白自己是被朝廷犧牲的角色。
自然不會有官員想來此是非之地,上任的多是些犯瞭錯被貶的,也沒心思好好治理,便由得一些地頭蛇作威作福。便說自己,若不是集結瞭一幫兄弟落草為寇,早就沒命瞭。
上一個被稱為父母官的人對這些可是冷眼旁觀呢,接到調任詔令後都沒等新知縣上任,連夜開船跑的。新官多半也是個倒黴蛋,衆人心裡清楚,對新知縣也不抱希望就是瞭。
青年想罷,嗤笑一聲:“父母官要是個能耐的,老子洗幹凈脖子等著他來剿!可他一日不來,老子就是這兒的土皇帝。少廢話,包裹拿過來!”
哦,還是個有個性的地頭蛇。
“……行。”
安蘊秀遞上瞭自己的包裹。
趁著他扒拉包裹,吳季同悄悄蹭到安蘊秀身邊:“沿著潼江往下遊走,駐紮的有軍隊,繼續走就是青州和德州。你報嚴小郎的名字,請人來把這夥匪徒剿瞭!”
“之前的事我不跟你計較,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瞭。你逃出去找人來救我,或者幫我逃出去,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
安蘊秀正在回味一路見聞,心道這地頭蛇約莫也是個能收歸己用的角色。忽聽吳季同這樣說,便問道:“嚴小郎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