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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山猶豫半晌,還是開口道:“雲哥哥,你為什麼不洗臉啊?”

徐管事或許信瞭方才那番說辭,可他知道雲哥哥臉上根本沒問題,也不知為何總是把臉弄得髒兮兮的。

安蘊秀頓瞭頓,答道:“我就喜歡不洗臉。”

這幾日安定瞭下來,她也一直在思考這件事。自己一日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這張與安解元一模一樣的臉就一日不能出現,可頂著這麼一張髒污的臉,做事處處受限碰壁自然也是情理之中。單看方才那被圍堵的架勢,即便自己甘於貧賤隱姓埋名,也不見得能過安生日子。

可恨奸佞當道,竟將自己逼迫至此。

臉上的髒污不可能頂一輩子,她也不願永遠隱姓埋名東躲西藏。安蘊秀隱隱有瞭些想法,自力更生也好報仇雪恨也罷,哪怕僅僅是為瞭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陽光底下,眼下這處境也該變一變瞭。

離山見她回瞭一句便不再開口,也不知是不是被方才之事鬧得,便也不再提起,隻揀著自己知道的新鮮事說給她聽:“雲哥哥,你猜我今天看到什麼瞭?”

安蘊秀尚在思索,聞言順嘴接瞭句:“看見什麼瞭?”

“看見瞭知府公子!”

腳步微頓,安蘊秀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當日隔著大火那惡劣的笑,聲音便冷瞭下去:“他怎麼瞭?”

小孩子的敬和畏大概是分不開的,離山雖然畏於徐開榮的惡名,卻也少不瞭崇敬,興致勃勃道:“他帶瞭好多人去拜文曲星,騎著大馬從當街過去,可氣派瞭!聽說他馬上要赴京趕考瞭,拜一拜好考狀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