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聽到魏璟那句壓抑著怒氣問出來的話後,也隻是懵懂地仰頭,眨眨眼睛看著他,像極瞭剛涉世未深的小鹿, 隻需略微哄騙一二,就會被兇猛的野獸一點一點地剝開皮肉,被其吞吃殆盡。
魏璟無聲地看著與她對視,眸色愈漸深沉,隱約中好似與夜色融在瞭一起,他不動聲色地向前靠近, 直到二人之間的距離僅僅隻剩一寸。
若換做從前,面對如此具有壓迫感的魏璟,殷照心恐怕早就已經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可如今,她借著酒意,膽子越發的大,竟是看著他驀地咧唇一笑, 在他微怔的目光中將兩隻手紛紛伸上前,徑直撫上瞭他的臉頰。
她喝瞭酒, 如今就連掌心都是暖呼呼的,熱意從她的肌膚上逐漸傳進魏璟心底,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她此刻的笑容好似早春初綻的嬌花,隻需一瞬,便足矣讓冰雪消融殆盡。
寂靜中,殷照心並未退卻,反而踮起腳來,在他的目光之中與他靠近,呼吸在他面前流動,最終落在瞭唇畔。
其中意思昭然若揭。
佳人在前,紅嫩的櫻唇近在咫尺,魏璟喉結不自覺滑動,然而他卻是硬生生忍下瞭心中那股沖動,一句話都沒有說,在她瀲灩如秋波的眼神之下,倏地別開瞭臉。
殷照心的吻就此落空。
待她反應過來之際,嘴一癟,鼻尖隱隱也跟著皺瞭起來,下一瞬,屋內便響起瞭一聲微不可聞的啜泣聲,竟好似是她低低地哭出聲來。
魏璟呼吸一滯,下意識回眸望去,卻正巧與她偷看的目光對視。
隻見少女的臉上滿是紅暈,一雙杏眼圓潤,眼珠在他的註視下輕輕轉動著,盡顯靈動與狡黠,而那裡,幹涸如明鏡,哪裡有半點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