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十分迅速地,却又小心翼翼地,亲上了她的嘴角。
邢昀懵了。
直到回到自己的居所时,她还没有完全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是不是因为她在小说中只有这两个学生,能够全心全意地培养他们,所以泽岳才分外依恋自己?何况泽岳还有一个原书反派的身份,她为了掰正他,自他十岁起就一直带在自己身边,感情自是极为深厚,所以才産生了“俄狄浦斯情结”1吧。
而且泽岳性格孤僻,鲜少与女子接触,除了她与紫琴,泽岳与那些女弟子之间似乎也并没什麽话可说——虽然泽岳当真称得上是仪表堂堂,宗门之中也并非没有女弟子倾心于他,尤其是在他赢了大比以后。
——不,不,他可是你的学生,你居然还在这里胡思乱想,有没有师德了!
她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掏出荒废许久的《留墨峰教育笔记》,想把脑中纷乱的思绪记些下来,可她下笔时却发现无从写起,只好又合上了。
次日,邢昀主动找泽岳谈话。
泽岳这时已经彻底醒了酒。昨夜他又不是醉死,因而对师尊的冒犯他记得一清二楚,他自觉根本无颜面对她,可师尊要见他,他作为弟子也不好回绝。
“泽岳,昨晚的事,”邢昀尽力掩盖自己的不自然,“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他震惊不已。
她解释道:“你这个年纪,向往男女之情,却又往往不懂男女之情。你平日里与为师接触得多些,便难免将对长辈的敬爱误以为是倾慕了,这也不过是一种常见的现象罢了。”
“这是常见的现象?所以,除了我,”泽岳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难道还有别的弟子向师尊表露过心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