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折叶一怔。
他听出了安厌的暗示,但以他的情商还真没想过门房可能会干出“私拆信件”、“扣留信件”、“向主脉禀报”这样的事。
他读的是圣贤书,从来没想过有作为门阀、世代名门望族的齐氏,竟也会有人行小人之事。
“他们…怎,怎能偷看信件?”齐折叶语无伦次,清正的脸气得通红,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
“想必不只是偷看。”安厌伸手,“信是多久送来的?在身上吗?给我看看。”
齐折叶默不作声咬着下唇,把珍惜收在衣襟中的家书递给安厌。
“这信不对。”安厌伸手摩挲泛黄的信纸,凑近嗅了嗅味道,闻到一股在封闭狭窄处放久了的灰尘味儿与若有若无的酒气。
齐折叶不饮酒,家中重病的母亲和妹妹“桂娘”想必也不会。而送信的驿使哪怕在送信期间把信放在箱子里,也不会让信件有那麽多放久了的灰尘味儿,甚至是让信纸泛黄。
这恐怕不是近期的信。
可齐折叶是今日才收到这信的。
齐折叶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指尖克制不住微微颤抖。
既然这封家书是许久以前的…那信中重病的母亲…岂不是一直都没得到救治?
还未及羿、年纪那样小的妹妹,在久久收不到他回信的情况下,有多绝望?多无措?
她一个人又如何操持母女两人的生活,既要照顾母亲,又要想法子给母亲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