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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厌上下打量远方提灯的江宴, 发现他换了身衣服,伤口应当也是包扎过了, 只是脸色实在苍白得吓人, 站在荒草丛生的路口,远远望去,影影绰绰像只山间专拦路人的伥鬼。

江宴的伤她见过, 深可见骨。这麽重的伤不可能就这麽轻描淡写,明显是江宴不想她担心,尽量装作若无其事,还非得撑着伤来等她。

也许她应该对江宴多点关注?

安厌这样想着,远远的喊:“江宴!”

江宴擡起头, 见安厌完好无损地回来, 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又有了鲜活气, 不自觉带上笑。可想到安厌已经连续两次不顾自身危险,不顾劝阻独入敌营, 又迅速把脸上的笑压了下去。

以前都是齐折叶负责这些劝人的话,劝的是他和安厌两个, 但现在齐折叶不在。

那麽…他多少…也要让安厌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能再顺着安厌轻拿轻放。

安厌还不知道江宴的打算, 翻身下马,“怎麽没听我的叫大军拔营?”

“已经在準备了。”江宴掀了掀眼皮。

安厌上下打量他,总感觉他的语气莫名有点违和感,“你身上还有伤,下次别等我了。”

江宴偏过头不看她,拿捏着太监总管阴阳怪气刺人时的语气,“不等回丞相大人,奴才又哪能放心,回去以后太后娘娘都能扒了奴才的皮。”

“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