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燕撑着下巴,嘴角挂着笑,看屏风后面的人影放下帕巾。
安厌应该是要穿上衣服出来了吧?但用于更换的衣物好像是在床榻上。
这样想着,萧长燕忽然有些期待,心头猫儿抓挠似的等着看安厌见到他后惊愕的表情。
剪影却并未如他设想那样走出屏风,而是站在原地拿起一卷东西,拆开往自己胸腹上缠。
是纱布吗?
安厌受伤了?
缠这麽多圈、这麽大一片,难道伤得很重?
白日见安厌的时候,安厌怎麽没露出半点异样?他不疼吗?
萧长燕不知道自己为何这麽急切,直接上前,五指抓住屏风,“安厌你怎——”
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
水雾迷蒙,暗香弥漫,水波粼粼的倒影幽幽浮动。
安厌背对着他,光裸的脊背在烛光下莹润如玉,柔和了过于锐利的轮廓,胸口缠了几圈的绷带显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淩乱地挂在身上垂落,只能勉强挡住些许风光。
向来规矩束起的鸦黑的长发也单用一支金簪半挽,被不慎沾湿小半缕,映衬极致的黑和极致的白,绮丽地落在肩头。
萧长燕呆立原地好半晌,恍惚要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