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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安厌又太好,导致熟悉安厌的人都不会像其他被安厌随意一个眼神吓得不敢擡头的人一样恭恭敬敬。

他们会默不作声的对安厌産生别样的情感。对此,只要他们不做得太过分,安厌从来都是默许的态度。

例如太后姜常乐、宫里的那位玉妃、安厌的表妹安九玖……还有楚时鸣那个傀儡小皇帝。

思及如此,江宴沉下眼底的幽深。

按理来说,他这个借安厌对这些事不在乎的性格、利用安厌和他曾经挚友之情要安厌和他一起染上髒污的卑劣之人是最没有资格指责他人的。

可……他不想。

这里是西州,他的故土,这里很少有人知道他在长安的经历,不需要有那麽多的顾虑。

安厌说的、安厌说希望他回了这里能够放松一些,让他们的关系变回以前一样随意。

那麽,他可以稍微像少年时一样任性一点吧?江宴擡起头,没有像方才一样等待安厌表态,而是直接上前拍掉萧长燕的手,将安厌一把拉回来,挡在身后,像少年时一样理所应当地替安厌回答,“丞相不爱与生人接触,萧世子自重。”

安厌因为江宴突然改变了态度有些讶然,唇角却扬起了笑意,没有对此多说什麽。只是纵容默许。

萧长燕吹了个口哨,玩味的视线扫过江宴满是占有欲的表现,那双弯得像月牙的狐貍眼不安好心地露出了然之色。

他似乎完全看不到江宴不善的眼神,潇洒地撑着门框,笑得像只当衆勾引别人老公的狐貍精,直接越过江宴朝安厌眨了眨眼,“在下知道丞相舟车劳顿,己为丞相与江同窗在衙署内安排好了住处,饭菜也已经提前送过去了,长野条件有限,还望丞相海涵,若有其他需要,随时知会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