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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明被叫得回过神来,轻声笑了,随即道,“影一那边不必担忧,他每日忙着呢,叫我们的人多给他弄出些事端,他不会有閑心的。等他忙得目不暇接,就是我们的机会。”

“是。”

“通知安远将军吧,全员做好準备,丞相回来之前,我要暗中掌握长安。”

戾朝明落下这句话,将手中的帕巾扔回铜盆中,游鱼一般溅起一片水花。

…………

另一边的安厌己经带着信物和江宴到了屯兵的山寨前。

安厌为了避免麻烦,把姜常乐那支剑簪递给一个随行的“风”阶的杀手,让他进去通报,自己则暂且先和江宴在马车里等那边交流完毕。

“不是要去西州吗?为何要来这里?”江宴默不作声跟了她一路,现在终于忍不住问。

“稍后你就知道。”

安厌卖了个关子,忽然注意到江宴仍旧穿着的朱红云纹蟒袍,想起什麽似的说,“先把衣服换了。”

她在马车的车厢底层暗格掏出自己备用的衣服递给江宴,“只有我的,没穿过,凑合一下。”

江宴不知她这是何意,但在宫中待久了的江宴因为曾经的多话吃过很多亏,知道许多事都有理由,一向不愿多问,只低头接下。

他展开那件和安厌身上的银竹黑袍相差无几的衣服,发现这件衣服是罕见的窃蓝,色调十分明亮,上面的竹纹是织金绣的,比安厌身上那件银竹黑袍的银线更亮一些。

怪不得安厌说没穿过。

记忆里的安厌除了先帝亲赐的那件金竹绯袍就没穿过其他亮色,从来都是非黑即白。这件衣服色调太明亮,与其说是安厌的,不如说是以前的江宴常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