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好笑的事。”安厌一本正经,没说自己把江宴这倒霉蛋儿往花市文学乱代的事。
江宴叹了一口气,没深究,“下次别这样了,你我终归身份有别,在外人面前还和我这样的阉人沾上关系,于你名声有损。就算是陇川安氏,也会被其他世家利用这点指指点点。”
“我这次可是来辞行的,你居然还嫌弃我?”
安厌刚才在姜常乐哪里角色扮演起了劲儿,哼笑一声,故意道,“江宴,从前的情谊都喂狗了?”
……从前情义?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安厌……忽然性情大变、忽然疏远。
哪怕被夺舍一事是真,一切都不是安厌故意的……
江宴缓缓注视安厌。安厌对旁人冷漠疏离的眉眼上扬,目光相撞,正对他笑,没有分毫隔阂,一如既往。
安厌很好,安厌没错。错的是他现在的身份。
江宴想。
他现在是个全家获罪的罪臣之后,还是个连宫外平民都不屑一顾的阄人,绝对不能再和安厌沾上关系。
上次安厌背他回来已经是个错误了。身份不对等,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
一时的放/纵,只会加重将来的痛苦。
江宴克制收敛地移开落在安厌脸上的视线,无视掉她的话,重新低下头,“奴才送您出宫。”
“你不问我去哪?”
“丞相要去哪里,如何轮得到奴才妄自打探。”
“那就听命令吧。”
安厌嘴上说着是命令,却毫无命令的架子,伸出一只手,“想回家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