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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为什麽他现在会在意安厌对他的态度, 在意安厌对他的想法,恐惧安厌冷漠的眼神呢?

为什麽他会不经意间将自己与安厌尊敬的先帝对比?

楚时鸣无意识的用掌心摩挲面前的桌案。

光滑的紫檀桌案, 惯常放手肘的地方却有不太明显的磨损。

先帝和安厌,当年就在这里处理国事?

楚时鸣又想起了刚才在金銮殿看到的先帝虚影, 想起安厌对先帝万般的怀念和对自己的冷淡。

他嫉妒地用指甲抠着桌角,“这桌案是先帝留下的?”

一旁伺候笔墨的小太监察言观色, “陛下,不止,这桌案连带着这皇宫,还有长安城,都是原先戾朝的旧物与旧都。先帝不喜铺张浪费直接拿来用了,因为皇宫是自己住的缘故,这麽多年甚至没修缮过,所以是有些略显陈旧。”

“哼!那他可真是个贤君。”楚时鸣不上不下地嘲弄冷笑。

“他既然这麽贤明,这皇宫又是用的以前的,那原先戾朝,宫里剩下的宫人总有没处可去的,他是不是也留在宫里了?”

“回禀陛下,确实如此。并且……”小太监说到这里刻意停下了话头,像是顾虑到什麽,“陛下恕罪,奴才失言。”

“并且什麽?”楚时鸣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陛下恕罪…那些戾朝的旧奴大多数都还恋着旧主,先帝脾气好容他们去无关紧要的岗位,他们也不懂感恩。”

小太监的声音变得十分隐秘,低声道,“还有风言风语说,那些旧奴在先帝死的时候趁机把先帝手上的兵符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