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物是人非,江宴全家落罪,齐折叶用尽所有关系,也只能让他进宫做了个太监茍全性命,江宴也再不像年少时一样活泼爱笑,肆意张扬,甚至鲜少离开内宫。
马车下等齐折叶的只有安厌了,作为奸臣权相的安厌。
安厌只是将自己的手掌平摊着递到他面前,眉眼淡淡地等他伸手,舒张的指节上还有些先前做木工不慎留下的划痕。
齐折叶沉默的看着她,本想推开说自己不需要,可看见安厌毫无距离又理所应当的表情,想到昔日,终究还是握了上去。
“要试出什麽效果?”他问。
安厌指挥镇守别庄门口的玄甲军士把马车上的曲辕犁擡下来。回头道,“跟我来。”
他们穿过郁郁葱葱的田地,来到一片空着的田地前。军士把安厌带来的曲辕犁立在田中,又找了一个现在通用的直辕犁并排摆放。
“这是……农具?看起来像是犁?”齐折叶对比两件犁具有些迟疑的问。
“对。”安厌一挽衣袍下摆,随行的影一递来一双皮质手套,她擡手接过,慢条斯理的带上。直接就下了田。
另一旁使用直辕犁的军士在犁前方套上了两只牛,一人牵牛,一人扶犁把,一人坐于杠上控制耕地时入土深浅。总计三人两牛。
而安厌这边的曲辕犁只有安厌一个人随意扶在犁上,连牛都没有牵一只,影一自觉下田在前面帮忙拉着。
齐折叶见状蹙起了眉。
安厌…怎可将人当做牛马使用!一个人怎能拉得动犁具?受伤了怎麽办?
哪怕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劝解,齐折叶也忍不住善心作祟,他正欲劝两句,就见影一完全没有压力地单手扯着曲辕犁耕地,姿态潇洒利落得像飞檐走壁,速度极快,还能灵活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