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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相不也识得嫔妾?”

“楚国宫装的形制级别。”安厌示意朝明看她自己身上的宫装,“妃位以上才有资格穿红色。后宫中只有一位玉妃娘娘。”

朝明闻言,弯了弯眼睫,“不愧是安相,安相之名,嫔妾在内宫也有耳闻。当年六元及第,打马游街,各类政迹名震诸国,天下何人不识君?”

“说谎。”

朝明说得太夸张。安厌有些忍俊不禁地揭穿她浅显的讨好,“厌考上状元不过十岁总角之年,你我年岁都不大,哪怕打马游街时见过,也只是区区一面,怎会在多年后一眼就认出。”

被揭穿了并不打紧,朝明就是故意引安厌揭穿好与其拉近距离的,安厌话音刚落,她就假装因为穿着泡了水后湿冷沉重的宫装被穿过梅林的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散乱的头发湿得了一缕一缕贴在朝明苍白的脸上,极致的黑和白混合冻出的血色,素豔至极。

她仰头看安厌,惹人怜惜地咳了两声,轻声道,“能在内宫独自随意行走,还是这般年轻,唯有安相。”

话说得挺好听的,演的也挺好,但她已经伸进安厌衣襟里的手完全没有敬畏之情。

安厌胸口缠了绷带束胸,怕有人怀疑就连带着腰腹一片都缠上了,白色的衣服浸湿了水,变得有些透明,贴在皮肤上,隐约能瞧出来那些绷带的痕迹。

她怕被发现端倪,擡手制止了朝明在她胸口乱摸的手,“玉妃娘娘作甚?”

朝明也演,她假作担忧,明知故问,“安相身上怎麽缠了这些用于止血的纱布?受伤了吗?伤口泡了水可不好,快些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