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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楚时鸣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直接把双手拍在了安厌抚琴的桌上,让木质的桌案发出巨大的响声。

“够了!”他撑着身体恕声质问:“专门让朕见到这一幕,你到底想干什麽?”

“陛下曾可认清他们的脸了?”

安厌答非所问,甚至都没有看楚时鸣,神色平静地拨弄手中琴弦。

清锐的断音在她指尖流淌。

“臣知道几日前的刺杀是陛下的意思,知道陛下是最想杀臣的那一个。但臣既往不咎,因为您太年轻了,您不明白…哪怕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不是臣,也始终会有另一个,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

“人心多变,他们并不像您所想的那样好控制。假如不能像臣一样有能力将其全部镇压,等他们分为大大小小的党派后,朝堂只会更加混乱荒谬。他们会把您撕碎,一点一点……吞吃血肉。“

安厌的声音极轻,擡眸温和了眉眼,“臣有一曲,赠于陛下,此曲名曰……官袍兽。”

琴音颤动,由清越和缓变为浑浊急促,複杂多锐,不解其意。

此时,花厅中进多气少的血人竟有一个四肢完整的在琴声中回光返照般爬了起来,仅剩的独眼浑浊而仇恨地盯着将他变成这副模样的两个罪魁祸首。

想来是折磨受多了有些不清醒,对安厌潜意识的恐惧让他把目标锁定了楚时鸣。

这个血人在杀手们听从安厌提前安排的刻意放任下,兇狠地扑向还毫无所觉的楚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