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久了,说什麽话都得虚以委蛇,一句话里藏800多个弯弯绕绕,等到成为了上位者,她就更喜欢说话直接一点,也讨厌下面的人说让她费脑子的话叫她费精力去猜。更不喜欢下面的人…阳奉阴违,试图干涉或改变她的意志,更何况还是玩些小心思。
安厌的喜怒并不形于色,她留下最后一次机会,微笑着把手搭在影一的肩膀上拍了拍,“我对男人没有太多的耐心,有什麽想法就直接说出来,我认为可以自然会同意…切勿要,自以为是。”
影一没说话。
嘭!
安厌突然暴起,单手扼住影一的脖颈,将其重重的砸在地面。
窒息,顿痛。
影一呆呆地眯起眼睛,面前的安厌在他眼中有些恍惚。
即使在现在这种时候,安厌仍然保持着其地位的涵养,在昏黄的火光中面色淡漠,因要扼住他脖子的动作向他微俯了身,并不带有任何杀意,像完成一个陌生又複杂隆重的礼节。
“影一…不要挑衅我。”她又是这样轻声一叹。
烛台随着她的俯身不敢直立,共同倾斜着行礼。蜡烛融了金粉,烛泪便是金色的,顺着安厌苍白的手臂流淌。
恍惚间,烛火跳跃,柔和的光影让人联想到一些香甜的、珍贵奢侈的…牛乳、糖果子、蜜饯与午后閑适的阳光……
这窒息令人太过于恍惚,以至于给出了这样错误到夸张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