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太懂律法,不过既然现在安相不在,母后近日又身体抱恙,便按姜太尉说的办吧。”楚时鸣微笑着下了定论,全然不提为何安厌遇刺,太后抱恙。不管两人同时出事如何引人深思,活像只装作无害的笑面虎,亮完爪子就把爪子收回去。
守在金銮殿门口侍卫看了一眼他,立刻上前抓住礼部尚书,将他拖下去。
楚时鸣视若不见,轻松地笑道,“还有何事要奏?若是无事便退朝吧,朕还等着回去斗蛐蛐。”
“且慢。”
低沉微哑的声音平缓地传入金銮殿内。
只见一身绯红朝服的青年持剑着履,伴着刚拂晓的天光踏入殿内。
他并未戴官帽,一头黑发用金簪束起,气质超然,身形俊逸,宽肩窄腰。那身朝服上没有楚国官服形制所要求的飞禽走兽,腰间也未系金带,而是在袍上纹绣金竹,束着金纹腰封。
红袍广袖中,青年看起来该提笔抚琴的手搭在腰间剑柄上,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单从穿着打扮便表明了他的特殊,在文武百官中简直是鹤立鸡群。
随着他踏入殿内,大多数文武官员竟恐惧得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更有甚者,不敢多看其一眼便避之不及。各色品级的官服都如潮水一般自发被他的红袍逼退,为他让出一条直通百官之首的通道。
先帝亲赐,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天下诸国,唯其一人,乃大楚丞相,安厌。
指鹿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