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在院子里消了食,弘历就要回去泡脚就寝。

吴书来亲自给他揉脚,眼见着弘历眉宇间终于舒缓了一点儿,他小心的开口了:“爷。”

“要不,明儿,奴才再去看看格格?”

这话他故意说的没什麽技巧,就是一个关心主子的奴才,真心又蠢笨的言语。

“不用了。”弘历淡淡的道。

“你不是说,她身子未愈?你再去,岂不折腾?过几日罢。”

弘历这话说的也很正常,依旧透着对温晚的偏爱。

但吴书来却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伺候他那麽多年,爷什麽时候真生气,他是分得清的。

可爷气什麽呢?

他不是很捏的準。

气格格是装的?可他觉得,爷心里明白,格格是真的病了,不记得了。

那气格格病了?

若是气这个,又不能这麽严重。

捏不準的时候,吴书来伺候的就格外仔细又悄无声息。

他给弘历按了脚,按软了枕头,放到一边,先叠了两个迎枕在后,然后伺候弘历半躺下,又移了蜡烛过来,放在窗边的高几上,把昨晚未看完的书捧了过来,弘历拿了,他调整了蜡烛的位置,才往旁边,把小金鼎里的熏香换了。

弘历照例看了半时辰的书,在躺下的时候,吴书来听他轻轻叹了口气。

“方才皇阿玛给了十几盆兰花,开的正好。明儿送回府里,给福晋四盆,乌拉那拉氏两盆,高氏两盆,苏氏一盆。”

“是。”吴书来躬身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