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清不耐皱眉,似是不明白她为何能问出这样荒唐的话。
“当初你自荐枕席,所求不就是为了宰相夫人的位置。我该给的都给你了,自认无一处对不起你,是你贪心不足。”
“我贪心不足?”
平婉踉跄,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我与你夫妻近二十载,也顺着你的喜好装了二十年,只为让你更顺意一些,更喜欢我一些。”
“你不是也确实很满意吗?现在,却和我说这些?”
“萧正清啊萧正清,若说起当年,我与她无冤无仇,是你屡屡在我面前露出不喜之意,我才纵容底下人慢待,若说罪魁祸首,那也是你!”
掀开往日郎情妾意、举案齐眉的表象,真实的内里不堪一击,付出越多,便越恨之入骨。
萧正清看平婉的眼神,如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妇,夹杂着轻蔑的不屑。
懒得就此纠缠,挥挥手,让将人拖下去。
他越冷静,平婉就越受刺激,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错付一生的结果就如此轻描淡写。
双目赤红,恨得像是要吃人,猛然挣脱押着她的人,沖过去,拿起放在一旁的皮鞭,用力往萧正清挥去。
往日,夫为天,他再怎麽过分她也念着夫妻情分,忍着受着,至多心死。
可既然到头来,这麽多年功劳苦劳全无,那她又何必忍耐!
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平婉用力奇大,迅猛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萧芫后退一步的同时,皮鞭正中萧正清的身上。
感受到手上反弹过来的力道,平婉畅快大笑。
只觉得这一刻,她才是真正的自己,才最像闺阁时那个无惧无畏、英姿飒爽的将门虎女。
萧正清侧脸一直到脖颈,甚至襟前,全映出了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