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芫一路往祠堂方向,刚踏入院中,就已经听到声音。
是平婉歇斯底里的嘶吼。
“萧正清,你也眼瞎了不成,她不是萧若,不是我女儿!我的女儿,怎麽可能一副这麽个鬼样子,这还是人吗!”
“她占了我女儿的身份,只有杀了她,只有杀了她我的萧若才能回来啊!”
“我的萧若那麽乖巧听话,容貌姣好,比宫中的那个萧芫也半分不差!
萧芫算什麽,那皇后之位,本该就是我家萧若的,对,本该就是我的萧若的!”
“萧若,我的萧若……你个怪物,你把我女儿还回来唔……”
锦履探出裙裾,跨过祠堂高高的门槛,满身华服璀璨,面容皎若朝霞,灼若芙蕖,几日不见,愈加昳丽。
剎那间,在昏暗的屋室里,“蓬荜生辉”一词,实实在在,展现在了衆人眼前。
平婉看到她的脸,剧烈挣扎起来,哀号堵在喉咙,悲凄不已。
摁住平婉的是萧芫手下的暗卫,同时还收走了萧正清手中的皮鞭。
一名女医悄无声息到了萧若处,手指摁上脉搏,随后在几人的帮助下将人擡出。
萧芫看着这不堪入目的场景,齿间轻嗤。
“父亲,我阿母死后,你这麽快就娶了她为继室,还有了萧若。怎麽,现在倒是不喜欢了?”
“芫儿。”手上没了皮鞭,不再挥舞着打人,他除了稍乱的衣衫与鬓发,神情仪态,都与往日高高在上、享天下盛誉的宰辅,别无二致。
不,应当说,他从来都是如此,几十年来,从未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