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涟懿笑着笑着,便哭了。
“萧芫,你也看到了,她对我究竟是什麽态度。当着你,当着外人的面,就那般待我,一丁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留。”
话语一顿,倏然冰冷,“要怪,就怪她自己,怪她自己知道得太多!”
幸灾乐祸地看着王太傅,“父亲,你还不知道吧,她什麽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我这,也是帮了你吶……”
“住嘴!”
啪得一声巨响,王涟懿被狠狠扇在地上。
“你个逆女!心肠这般歹毒,真是枉费我十几载的教养,早知今日,当初,当初……”
“当初如何!”王涟懿爬起来,唇边鲜血刺目,“当初你便杀了我吗?父亲,我的好父亲啊,你们做下来的孽,凭什麽要我来偿!”
“我本不该只是个出生卑微的庶女!我比那些天皇贵胄一点儿都不差,你却强逼着我,逼我认她当母亲,我恨她,恨不得她早点死!”
“我更恨你们,旁的子女活得那般快活,可我呢?
我只能任人欺淩!连你,我的好父亲,也只知道让我忍!我就是那阴沟里的老鼠,怎麽都见不得人,是吗!”
王太傅粗喘着气,嘴唇发紫,指着王涟懿说不出话来,又想上前打时,一口气没喘上来,身子直直往后倒去。
兵荒马乱。
王涟懿发疯般地笑,唇角又撕裂,血染红了衣襟,笑累了,呜咽着往前爬,凄恻地声声唤着父亲,一声比一声痛楚。
直到被侍卫摁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今日为防万一带来的御医,此时派上了用场。
言曹和漆陶临危不乱,很快便稳住了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