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拖长,婉转缭绕,明媚简直成了彻头彻尾的妖媚,又偏偏有股傲然雍华的劲儿,诱人俯首称臣。
李晁算是败给她了,连被她这样没规矩地用脚踩着,也生不出多少恼意,反而心痒得要命。
萧芫见他一动,立刻收腿溜走,绕到御案另一边,看着他身上灰扑扑的鞋印幸灾乐祸。
还得李晁哄她回去。
闹累了方提起正事,末了他算起白日的账,道她昨日答应好的今日便反悔,以后要都像这个样子,那他想见她一面还得去慈宁宫逮人。
萧芫被他圈在小小一隅角落,双手双脚都在争闹中被他严严实实制住,热得发了汗,娇颜愈秾,活色生香。
仰头,瞧着他霸道的模样。
竟这样的时候还能显出沉稳,高大的身形堪比护城的石墙,仿若顶天立地,只是存在,便足以依托万物。
那双深沉的眼眸暗藏幽漩,望得久了,心神飘零沉溺,不禁渐松了浑身暗使的劲道,他察觉到,抓改成了握,又一寸一寸地,钳入指缝,十指相扣。
原本的姿势变了味道,成了另一种不可说的亲密。
就这般相视着,许久许久。
他的问句在心间回蕩,恍惚间回到了昨夜,浓重的恐慌缠入梦中,无穷无尽。
而此刻,他就在眼前。
他是支撑整个帝国最为庞大的巨树,她亦在他的蒙荫下,从前是,往后也是。
更是最亲密的人。
他让她事事据实以告,她又何尝不想呢?
她想的。
得是上天多大的庇佑,她才能这般幸运地淌过一整个前世,回到所有伤痛都不曾发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