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想,便觉得四面楚歌。
觊觎天家权势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她又不记得,万一……万一重蹈覆辙,那……
不,不会的。
萧芫深吸着气,安慰自己。
不会的,是他亲口和她说的,说太医诊明是积劳成疾,他从不会和她说谎,更何况事关姑母。
后来,他都将她圈在那样一个小小的地方了,又有什麽理由骗她呢?
这一夜,萧芫哭累了才渐渐睡去,睡梦中残留的不安让她天刚擦亮便惊醒。
去慈宁宫,在姑母的榻上,在满满是姑母气息的被衾里又睡了半日,精神方好些。
趁着没有朝臣求见,李晁也还没来,萧芫放肆地枕在姑母膝上,静静地感受满心的熨帖。
太后一手轻轻抚摸她的发,一手不时翻过几页书册,像是在安抚一只爱粘人爱撒娇的小貍奴。
萧芫会调皮地偷偷转过头,这样姑母的手便会抚过她的面颊,迎着姑母嗔怪的眼神,笑个不停。
太后捏住她的脸,“予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都不曾这麽幼稚。”
萧芫笑得愈发开心,抱住姑母的腰,“真想和姑母每时每刻都不分开。”
“那皇帝可不会应,”太后如何看不出他们两人的变化,“昨日不是才将你要过去?”
“不管他!”萧芫愉快做了决定,“反正我只要姑母便好了。”
太后拍拍她的脑袋,嗯地往前递了个眼神,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