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萧娘子,看在与她这麽多年玩伴的份上,伸出手来帮上一帮,起码让她以后能留在宫里头,顺当地嫁人生子,好好地过后半辈子。”
这话如同托付,萧芫担不起,也不会担。
她身姿端正,双手捏于腹前,如同公堂上审案的青天老爷,铁面无私。
“太妃娘子,朝堂之上对陈御史如何处置尚未有定论,遑论牵连之人。国法公正,做出的处置既不会冤枉也不会遗漏,您不必这样悲观。”
“我今日之所以跑这一趟,不是因为二公主,也不是因为想从太妃处得到什麽好处,只是因为相信太妃的为人,也相信,太妃在此案事发之前,并不知陈御史与人勾结欲谋取赈灾钱款。”
萧芫望过去的眼神清正中和,带着安稳人心的力量,“只是不知太妃娘子,是否真如我所料?”
淑太妃见她如此,眸底渐浮现点点荒芜。
也是,她还只是个刚及笄的小娘子,还不懂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不知道自古以来,所谓公正不过是当权者的一个工具。
这样惊天的大案面前,就算是为了堵住悠悠衆口,哪怕错杀,也不会放过一个可能的罪人。
更何况,她的母族早已衰落,无论前朝还是后宫,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便如同那砧板上的肉,只能任刀任剐。
心底越发悲戚,惨然道:“就算我事先不知情又能如何呢,你还小,不知道朝堂上的水有多深,很多事,不是定要板上钉钉的证据的。退一步讲,我又如何能证明,我事先不知情呢?”
萧芫微勾唇角,好整以暇理了理衣袖,起身。
在淑太妃有些惶恐的眼神中,款款行了一礼,清透的明眸洞若观火,“太妃以为我什麽都不知,可如果,我是什麽都知道呢?”
“太妃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所说是什麽意思。”